四十七、我的丹江小友

 

黄晓捷

 

从1969年底到1973年,丹江分校前前后后来来去去的大大小小的小学和初中的孩子大约有二三十个吧。

1970年11月刚到丹江时,我11岁,上小学四年级。我的同班同学有万小元、张浩、尤国丰、董京斌。1971年的夏天,咸宁子弟学校四年级的黄钺也到了丹江口。

还有一位女生,春夏秋冬总是带着一顶帽子,忘了是三年级的还是四年级的。

三年的同学有陈小川、陈建义、袁小牧。1971年的夏天,从咸宁子弟学校转来了一名男生和三四名女生。

因为各自结伙玩耍,虽然是同学也没有记住名字。

1971年秋天,我妹妹和陈小川的妹妹南南上一年级。

比她们再小的好像只有袁牧之局长的小儿子袁牧男,大约4、5岁吧。

五年级的有袁牧女、王燕燕、郑田田、李会元,也许还有其他的人,记不清了。

六年级除了二哥外,没记住其他人。

中学生里我记住的有白钢,五年,王燕燕的姐姐,木匠的儿子,两位京剧武生的女儿。其他影影绰绰的还有几位。但是不熟悉。

我们去的晚,又太小,没入中学生们的法眼,他们不带我们玩儿,所以没记住。姐姐们更加不搭理我们这些小脏孩儿,所以也没有特别的记忆。

1971年春天,一批初中毕业生去了咸宁。记住的人有一位叫小弟,他的父亲是司机。他家也有几位姐姐妹妹,都比我们大,不带我们玩儿也没有记住名字。

应该还有好几位年纪比我们大的初中生和初中毕业生,交往不深,没有记住。

因为年龄、班级、性格、志趣的关系,当时一起上学,一起玩儿,回北京后还在联系的有如下几个人。

万小元,著名录音师,会拉小提琴,对音乐有独特的天赋。性格开朗,会说话,喜欢各家串,是当时最受丹江口分校大人们喜爱的男孩子之一。上世纪80年代,进入中国录音总公司工作,经过几十年的辛勤努力,现已成为中国最著名的录音师之一。彭丽媛、宋祖英、李双江、谭晶等中国著名歌手都是他录音室的常客。2010年秋天,受总政歌舞团团长彭丽媛之托担负起总政歌舞团录音棚的重任。2012年初,获得全国录音金牌奖。

张浩,国家人力资源部副司长。聪明、美丽、娴静,学习成绩优异,能歌善舞,手风琴拉得出神入化,是当时最受丹江口分校大人们喜爱的女孩子之一,是跃进门小学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之一,我的舞伴。文革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首都经贸大学,进入国家劳动部工作。对建立新时期中国劳动工资福利体系做出了卓越贡献。2010年到湖北检查工作时回丹江口看望文化部丹江口分校旧址,并与丹江口市委建立联系,使丹江口市委开展了十三年的文化部五七干校丹江分校的查询工作有了突破性进展。

陈小川,国资委资深监事,一笔好字,对隶书有深厚的造诣和独到的见解,是当时最受丹江口分校大人们喜爱的男孩子之一,是跃进门小学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之一。文革结束后先后在劳动部、人事部和国资委工作。现在主攻小提琴制作,成为著名的手工制作小提琴的大师。

尤国丰,人称尤小妹,美国某医科大学资深药学教授。性格坚毅,聪明好学,成绩优异。在丹江分校时,其母有严重心脏病,哥哥患有先天小儿麻痹症,奶奶姥姥与她们同住。其父远在其他干校。一年四季,严寒酷暑,刮风下雨,一日三餐,都是年仅11岁的尤国丰端着大锅去食堂买饭买菜,家务事一肩挑。尤国丰是当时最受丹江分校大人们喜爱的女孩子之一,是跃进门小学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之一,是我在跃进门小学时学习上的强劲对手,红小兵团的搭档,我们年龄以下女孩子们的大头子。常带领女孩子们和部分男孩子们与我做对。打败我是她最大的乐趣之一。

董京斌,中央戏剧学院资深讲师,聪明美丽、性格开朗,一副好嗓子,具有卓越的表演天赋,是当时最受丹江口分校大人们喜爱的女孩子之一,是跃进门小学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之一。斌斌演唱的《地道战》插曲《太阳一出》和《红灯记》选段《都有一个红亮的心》摄魂夺魄,余音绕梁,征服了文化部丹江口分校所有大人的心,至今令人难忘。

陈建义,小名小不点儿,警官,我的开瓢者。自幼失母,缺少母爱,聪明好动,惹事打架,是当时丹江分校最淘气的男孩子之一。我们是搭档,我们两个演唱的革命京剧《智取威虎山》中的著名唱段《穷人的队伍来到面前》是丹江分校和跃进门小学宣传队的保留节目,走到哪里唱到哪里,他演李永奇,我演少剑波。我们一起在均县露天电影院和均县烈士陵园与当地孩子打架。他养的一条四眼狗,是夜晚大人们巡逻的必备伙伴。后来不幸落水溺死。陈建义很是悲伤,为此狗起坟,并带我到小狗溺死处凭吊。此事深深感动了我。外表淘气、不太招人喜欢的小不点儿有一颗喜爱动物的善良之心。目前去向不明。

陈扬,原名陈楠,中影集团资深调片师、科长。聪明伶俐,活泼好动,能歌善舞,是我妹妹的同班同学,是当时最受丹江口分校大人们喜爱的女孩子之一,是跃进门小学文艺宣传队最有前途的台柱子。文革后,凭借自己过人的表演天赋考入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少年班,后因出身高干被取消资格,至今对此愤愤不平。目前为博客写手,在新浪博客开有《熊外婆的蝎毒针》,时常邀请我过去踩踩、坐坐。由于工作太忙,至今未去。

黄琦。我的嫡亲妹妹,聪明伶俐,学业优异,是当时最受丹江口分校大人们喜爱的女孩子之一,是跃进门小学文艺宣传队最有前途的台柱子。文革后考入北大数学系,是北大前校长、著名数学家丁石孙先生的高足,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数学博士,美国弗吉尼亚工科大学教授,其数学论文据说全球能读懂的不超过5人,知道她在研究什么的不超过10人。1995年1月去世,享年32岁。母亲为此精神备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于2007年2月去世。妹妹和母亲的去世是我心中永远抹不去的阴影与悲痛。

黄云水,我的嫡亲二哥,金口镇、丹江口小学以下孩子们的头领,北京邮电大学北京分校计算机专业毕业,北京邮电研究院硕士班毕业,日本京都大学工学硕士、美国麻省理工大学工学硕士、美国美林证劵高级IT工程师,现在国内创业。

我父亲在部队一直是政治工作者,到了文化部,到了干校也是负责党务工作的,所以深知“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威力。搞好日常工作是他重要的工作,而教育好我们更是他的重任。为了教育好我们,使我们成才,父亲从小就十分抓紧我们的思想工作。对父亲最为敬畏的是父亲耐心的说服和教导,而不是父亲的拳脚和棍棒。说实话,我不记得父亲打过我,最多就是用筷子敲我的颈行,也就是脖子。刚到北京时的榜样是邻家的大哥。那位大哥当时大概上高中,每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助父母拖地。父母经常拿这件事教育我们,要我们长大了也要这样帮助父母,孝顺父母。后来我做到了。到了丹江以后,父亲很快发现了新的榜样,并立即纳入教育我们的内容。这个人就是白登云老先生的小儿子白刚。

白刚到底如何进入父亲法眼的不得而知。但白刚确实是当时文化部丹江口分校最受大人们称赞的大孩子,班干部,学校干部,学习成绩优异,尊重大人有礼貌,会说话,会办事,有号召力,听话能干,稳重干练,是大人老师们最喜欢的那种好孩子好学生。但我们年龄差得比较大,玩儿不到一起。有一次,丹江分校的孩子们一起去部队大院看电影,找好地方坐下以后,时间还早,白刚就与周围的人礼貌地说话聊天,而我和其他小朋友满地乱窜,追逐打闹,搞得大家很烦,可是碍着面子没人出声说我们,这使我们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闹。就在我们闹的太不像话的时候,白钢一声大吼,安静点儿!这么不懂规矩?坐下!当时就把我们给镇住了,搞得我们很没面子,很下不来台。后来我们还不服气,躲在家里锁上门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大声说白钢不仗义,胳膊肘往外拐,帮助外人恶心我们,以后不理丫的云云。白钢本来就不带我们玩儿,我们理不理他对他没有任何影响。到是大家一起出去玩儿的时候,我们还是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他的后面。我学会骑车以后,倒是经常与元元、陈小川、小不点儿等跟着白刚骑车到城里溜达。让我最得意的一次是,我们一起在城里骑车时,白刚夸我说,晓捷骑车的姿势真好看。我像打了鸡血似地,立即精神大振,骑车姿势拿捏得更加到位了。后来回到北京,父亲还经常提起白刚教育我们。有一次父亲在街上遇到白刚。以后白刚常到我家看望父亲。我们的友谊与交往一直持续到今天。我们俩的专业,日本语。我还在日本京都大学读书时,白刚已经是中国日本大使馆的中级官员了。白刚退休前官拜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公使衔参赞。

李可染的小儿子李庚也去过丹江口,呆过一些日子。但是是从插队的地方到但建构看望李可染先生的。那时他20岁出头,已经是成人,我们没有说过话。但他在丹江口的日子里,总是帮助分校干各种干活。1993年8月经朋友介绍,我在日本大阪再次见到李庚,并且一见如故,交往至今。

在文化部丹江分校的大个里,一直交往至今的只有李可染的小儿子李庚和白钢。他们一直是我的榜样、师长、大哥和朋友。我很为这两位大哥而自豪。

袁小牧,袁牧之局长次女,聪明漂亮,稳重踏实,是跃进门小学文艺宣传队的台柱子之一,其腰腿功夫一流。一次我正在老师教研室门口向同学们炫耀我的下腰功夫,双手按地。小牧过来一看,一声不响,站在门口,双手一伸,一个下腰,双手轻松按到比门口低半尺的教研室地面,当时把我震的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被同学们起了一大哄。文革后袁小牧考入中央政法大学,目前是资深律师。

还有其他许多孩子,回京后来往不多,不知相关情况,故不在此一一记述。